似我非我(一等奖)
高二(8) 卞嘉豪
有时候坐在家中一角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各自做事的家人们也是一件很引人思考的事情。每天与自己朝夕相处的这些人,也只有在这时才能看到时光在他们身上留下的痕迹:爷爷脸上的老年斑似乎又多了些许;奶奶常年因冷水洗衣而患关节炎的手指似乎又肿胀了几分;父亲原本高廋的身影似乎渐渐走样;母亲每日用的护肤品似乎也未能阻止皱纹的增加;还有我的妹妹,从出生一眨眼到现在已经开始上幼儿园了。
此时的我仿佛坐在变化的中心,只留心看着身边人改变的同时也突然想起:
我,十八了。
十八岁,成年而不成熟的年龄,仿佛事事都懂却又时常干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体会着父母家人日夜操劳,却时常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与父母争执,一如既往地做些什么时也会突发奇想地想要改变些什么。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时,偶尔也会不禁自问:“这是我吗?”脸上没了几分稚气却多了几分叛逆;
这是我,因为每一步改变的历程 ,我都如实地经验在十八高度回看九岁、十二岁、十五岁,一步一步的变迁。
周末偶然间从书桌里翻出了小学时写下的悔过书,记得那次因为偷拿了家里几块钱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部买漫画被父亲打了一顿后一边哭着一边写下了这篇悔过书,夹着悔过书的还有许多小时候的作文、练习册,我看着这些文字一件一件地回忆着当时的事,但很快发现,情境已渺,不可复追,这一看竟也过去了一个时辰,直到父亲催促着去做作业,我说在看以前的文章,“以前的作文能交上去交差吗?快写作业。”我便关上抽屉,父亲说得对,写一份作业比以前的文章重要得多。
不知不觉,别人对我的称呼也变了,逐渐加上了“先生”两字,这一突如其来的改变也让我极不适应,我是怎么突然就到了十八岁了呢?
不是突然!十八个春秋便是在今天和明天,在聊天学习吃饭与睡觉中流逝的,在流逝的时候并不特别警觉,但是,一年一年这么过去,突然惊觉时,竟也到了成年之时,不免有所醒觉。
由于流逝的岁月,似我非我,未来的日子似我非我,只有在今朝担起了自己的责任,尽其在我的珍惜每一次成长或许才能让十八岁的此刻更有意义吧!
十八岁的高度(一等奖)
高二(9)班 丰志杰
爷爷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
他走得太突然,那一年,父亲刚来常州,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伙子,还没适应新环境,就失去了依靠。父亲受政策照顾接下了爷爷的职位,可是周围不时传来阵阵怀疑和嘲笑的声音:”这小子怎么可能一个人过下去,肯定会学坏变成小混混。”“这孩子没人管可怎么办。”没有帮助,没有监督,在那个年代,父亲为了不让家里担心,为了这宝贵的一份职业,为了活下去,一个人承担起了一切,在周围人猜忌和冷漠的目光中努力着,坚持着,直到今天,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幸福。那一年,父亲十八岁。
十八岁,对于父亲来说,是苦难和奋斗的开始,迎接他的,不是鲜花和礼物,是残酷的现实,对我来说,也同样是。只不过父亲面对的,是生存的压力;而我面对的,是学习和以后生活的压力。这份压力,没有谁会为自己承担,只有自己默默地忍耐。我们一直很懵懂,在过去的十七年中我们一直在向父母索取着并理所当然地接受着;我们一直认为自己学习很辛苦,却不知父母为了养家更辛苦;我们一直抱怨这个社会那些制度却从未从自己身上发现些什么;我们一直都没有让自己改变些什么。
小学的六年,父亲让母亲在家带我,自己一个人养家,因此生活很拮据,我一直问妈妈为什么不上班,父亲总说我以后就明白了。有些苦只能自己一个人承担,父亲用他的背影告诉我若是没有那些年的监督与培养,家境困难下我与他当年的险境岂不一模一样。所谓十八岁,就是越是艰苦的时刻越不能放松对自己的修炼,越是要提升自己的能力。
到现在为止,父亲已经为我铺了太多路,我真找不到理由抱怨,与父亲相比,我的十八岁要轻松多了,但正是如此,我应该攀上比父亲的十八岁更高的高度。不是理所当然地接受而是学着去奉献一些什么;不是一味地抱怨,而是努力去改变些什么。站在十八岁的高度上,我们要学会坚忍,学会享受悲伤,学会珍藏泪水;站在十八岁的高度上,我们要看清现实,为长远做打算;站在十八岁的高度上,我们更应该看到,人生,还有很多巅峰。
父亲曾对我说:”万事求己不求人。”父亲从他的十八岁起,就在荆棘丛中孤独地前行着,而此刻站在十八岁的高度的我,也只能追逐着他的背影,直到能与他相伴而行的那一天,分担他肩上的责任与悲伤。
所谓十八岁的高度,不过是又踩上了漫漫人生中的一块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