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同梦想怎样牵连(特等奖)
高二(2)班 江奕涵
十八岁,就像一年中的八月,已经过了只管恣意生长的七月,也能窥见一点只顾负重前行的九月和丰收的十月。
十八岁的我,手松松地提溜着一个理想,面对着和理想暂无关联的学习生活,总觉得无所适从,就如林徽因在《八月的忧愁》里写到的那样:“八月,夏天过去了,也到不了秋天,我望着田垄、土墙上的瓜,仍不明白生活同梦怎样地牵连。”
今年的团圆饭饭桌上,一家人谈着谈着就谈到了我以后的职业,我妈让我从医,我爸让我学金融,外公让我做律师,舅舅让我考军校。“我以后想养金鱼,金鱼养殖。”桌上一下安静了,窗外的爆竹声格外炸耳,然后一桌人都笑了,爸妈笑得有些无奈,其他人笑得有些奇怪,我想我也笑得挺奇怪的。
养鱼五年了,它已经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对于这项国粹的热爱已经成为习惯。养鱼过程中我也结识了很多把养金鱼当作事业的人,于是,我萌生了今后从事金鱼养殖的想法。
学校的“职业规划”的活动中,我就把金鱼养殖列为了我的职业。我爸似乎也知道多说无用,就问了一句:“你以后考什么大学?”
我以后考什么大学?一针见血,戳破了充了一腔热情的气球。
我不死心地去查了有关水产的海洋、农林类大学,可是那些大学的分数线都相当低,根本不需要一个优异的成绩。我之前选择了这样一个竞争激烈的环境,现在又这样辛苦地学习,这种和理想毫无关联的付出,有什么意义呢?
我站在十八岁的路口上,心情沉重而内心迷惘——我不明白,现在的我能为我的理想做些什么,我不明白,生活同梦想怎样牵连。
我觉得我被那一句话戳得漏气了,像一辆跑不动路的车,只能装作在努力开启发动机。
今年四月,我拿着一个有关从养鱼过程中提出的问题的课题去宜兴参加江苏省创新大赛。同行的老师问我以后打算考什么大学,我报出了一个我爸推荐过的金融类大学的名字,老师说那个大学很难考、分数很高,要我好好努力——我笑笑,我觉得我那时笑得应该挺奇怪的。同行的还有一位国际部的同学,他是研究有关物联网课题的。说到他的课题,他侃侃而谈,并且由衷自豪,这是他的爱好;对于他今后想考的大学,他也很清楚,目标明确。他的爱好和事业能够兼顾,并且在为着目标不懈努力,我很羡慕他。同时,对比体现差距,我有点不甘。
在课题展示会场,我遇到了更多这样的人,有研究跳蛛的二十四中捉虫少年,有发明了一套化学牌的南外化学竞赛大神,还有亲临北极采集标本的苏州非标准土豪……我觉得他们谈到自己的课题时,眼睛都是亮晶晶的,那有光彩的瞳孔是最有力的一点,钉住了他们的理想。他们激起了我的斗志,我非常不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非常不甘心这样糊涂而没有动力地过活。
宜兴的湖很多,晚饭后,走在那条不知道名字的湖边,我想了很多,也越发坚定地握住了一些东西。走着走着,我抬头看天,天上有一颗很亮的星星,那是天上最有力的一点,在我的理想抢地而碎之前钉住了它。
之后,在薛飞同学的语文演讲中,我又听说到了一位全才——蔡澜。蔡澜在大学学习电影制作,之后在电影方面有了成绩,与金庸等人并称“香港四大才子”,后来又因为对美食的热爱而开始经商(经营餐馆和开发酱类)、当主持人、做美食节目,《舌尖上的中国》的美食顾问就是他。他爱美食,他能在食品行业混得这般风生水起,与他之前在电影方面打下的根基密不可分。他没有因为热爱美食而去考厨师,这给了我很大启发,也许我可以通过一个可靠的主业去挣得实现理想的资本。
而这样一份可靠的主业需要我现在努力学习,在高考时拿出一个漂亮的分数。
十八岁的路口,我已目光清明,生活同理想将通过一条曲线牵连在一起,路途可能会更长,但我只顾风雨兼程——这是我在十八岁到达的高度。
像一颗榛子(特等奖)
高二(11)班 陈 烨
这并不奇怪,在十八岁的我看来,十八岁的高度就是,像一颗榛子。
坚信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尽管跨入这一年岁你发现与身边的人别无二致,但要明白,他们只是形貌相似的夏威夷果,而你是一颗独一无二的榛子。过去的十八年,我们在平凡之中往复来回,并且默许着这种百无聊赖,但是现在,在经历成熟的焙炒之后,要渐渐发现自己更为饱满的内心和特质。不必害怕别人的漠视,庸人的打搅——和圆胖的夏威夷果相比,你有一个尖角,那是上天赋予的锋芒,尽情地展露它,自我的标志不可磨灭;用鲜明的好恶,犀利的思想打磨他,年轻的激情不可消退。十八岁,你们站在同一个地方,在你从今天起不断打磨的时候,他们顺着斜坡不断滚落,而你因为你的尖角,稳稳地立在那里。坚信与别人不同,你像一颗榛子,最终脱颖而出。
拥有香甜的内心和坚硬的外壳。不要指望一遇挫折就扑向清香柔软的怀抱寻求安慰,从你成熟的一刻起,不会拥有多少个十八年,你曾经依赖的包裹就落入泥土,变软发褐,最终凋零。自己学着像坚果那样,无惧侵蚀,不易腐烂,掷地有声,散发你热切的追求。同时发展自己丰富的内心,青涩地走出来,不要求甜香四溢,多汁饱满,但要厚实笃定,不酸苦,不轻浮;不要求钢铁一样壮烈的斗争,火花迸溅,但要有自己的态度,在得当的时候释放无所保留的魅力。
即便只给你留有一条缝的空间,你也要透过它,看看这个世界。十八岁的年纪仿佛不足以统帅这个世界,于是很多人选择像板栗一样,骄傲地用多毛的表皮捍卫好自我,享受地在糖精里翻滚,出现在各种偶像剧情里,不必承担任何责任。但你不同,你可以看到你所身处的这个社会,你了解随手翻过的一页书是某个人物苦心经营的一生;你懂得南京大屠杀“三十万”这个数字有怎样深刻的含义;你明白尼泊尔一场大地震的危难;你知道,这个世界从哪里来,你揣测,它会往哪里去——某段历史,这个国家,不可计量的生物,这个地球,曾经现在和将来遭遇过、承受着、将面临什么。那么,当现在十八岁的我们站在主力军队伍的那一天,谁都不会随随便便不负责任。今天我们珍惜的每一次关注,是改变你想改变的开始。
十八岁的高度,像一颗榛子一样,但并不是一颗纯粹的坚果:是躺在富人果盘里可有可无的那一颗,还是战火下受灾者口袋里的最后一颗,选择是你的。用你的正能量,掘动这个世界的一角,感染这片土地。
像一颗长成的,不平凡的榛子那样。